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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偉忠:都是我朋友的事》:那一巴掌火辣又情深,是任何天王編劇都寫不出的感情戲啊!

文:王偉忠、王偉王蓉

他看的忠都掌火最後一場脫衣舞

今天,要來說的朋友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住在眷村的事都寫的感長輩,王大大的那巴故事。

王大大是辣又我爸在空軍的長官,跟我爸同宗、情深情戲都姓王,任何也特別照顧我爸,天王是編劇不出很老實的天津人。明明是王偉我爸的班長,卻樂於配合我爸「吹牛」。忠都掌火

三十六年,朋友我爸當時在北平南苑機場當空軍,事都寫的感想追我媽,那巴還特地與王大大串通,他帶我媽去北京紫禁城旁的紅樓戲院,拜託王大大只要一看到我爸帶著我媽,就敬禮說,「長官好!」

那天我爸帶著我媽散步來到了紅樓戲院,爸爸穿著空軍的制服,脖子上還打上一條自己用空軍報廢降落傘裁製的圍巾,看起來真帥,穿著軍裝的王大大老遠看到這一對,立刻舉手敬禮,對著小兵爸爸大喊「班長好!」,爸爸還很鎮靜的點頭回應,這下媽媽可深信不疑,身邊這個愛使壞的男生還真是個貨真價實的「長官」呢!

就這樣,我爸成功追到我媽,後來才生出我們這麼一大家族,因此王大大真的是「功在我家」!

王大大個性很好,是個一八二公分高的大漢,方頭大耳、相貌堂堂,他單身來台灣, 後來眼看短期內無望返鄉,眷村裡熱心鄰居開始幫他介紹對象。剛好有個同僚帶著妹妹來台灣,眼看妹妹快二十歲,當時習俗是過了二十就是老姑娘了,於是介紹雙方相親。

王大大一表人材,相形之下,我的女大大相貌真不怎麼樣,她的外號是「小眼」,因 為眼睛真的很小,就像臉上用刀子劃了兩個小縫,小到看不見。

王大大是天津人、都市人,女大大是鄉下人,其實不太相配。見面之後,介紹人問男大大,「怎麼樣?好不好啊?」男大大單看女大大的外表,內心應該是不願意的,但基於男士風度並沒有表示意見。

媒人又問女大大的意見,傳統女性也不宜對婚事表示意見,就這樣,他們就結婚了。 因為沒有人說「不」,就是「好!」的意思。

婚後男大大發現女大大除了相貌不佳、還很愛罵人,但有個特別好的優點,就是手藝好!我女大大什麼都會作,餃子、包子、各種麵、還會煮杏仁茶、酸梅湯!

當時軍人普遍都窮,家裡多半都生了三、四個孩子,每家媽媽都要想辦法經營點副業、賺點錢貼補家用。

我媽手工好,專門幫皮鞋加工;王大大家則靠著女大大的手藝,賣起各色小吃。他們開過麵攤、賣過燒餅、賣過杏仁茶,後來在市場裡的第一個攤位賣起包子,一炮而紅,一路賣到現在。在嘉義市區有了自己的店面,第二代、第三代都加入賣包子,成為嘉義出了名的包子店。

早期包子店開在市場裡,他們家一早天沒亮就開始準備,用新鮮豬肉剁餡、手工擀皮,皮薄餡多,特別好吃,每次一起鍋,那大蒸籠蓋一掀,漫天翻騰的熱氣、香氣, 口水也跟著滴下來。而且他家店裡的「志工」特別多,都是老客人,一早就拿個水杯過來,沏壺熱茶,幫著我女大大裝包子、送包子給客人,志工們自己拿包子、吃包子,但也付錢,純粹聚在一起熱鬧熱鬧、打發時間,順便評論一下時事、分享小道消息。

這裡也是我們省立嘉義中學的學生上學的必經之路,上學買兩個包子當早餐、中午翻牆出來再買五個當午餐,我們都稱這裡是「吵架包子」。因為矮個子的女大大永遠在罵我高大的男大大,男大大總是沉默挨罵,已經成為買包子固定可以觀賞的行動劇。

我女大大罵起人行雲流水、創意十足,毫無忌諱而且量身訂做。

每次見到我,就說,「你這小子是豁子啃西瓜。」我問她,「是什麼意思?」她說豁子,就是牙齒之間的縫隙很大,這樣啃西瓜,會留下一條條的咬痕,所以「豁子啃西瓜,道多!」是說我很會找方法、想門路。看到老鄰居吃得開心,她罵「你們這些老變態、還不快死!」被罵的老變態們個個笑呵呵,繼續吃包子、喝茶!

來的是婆婆媽媽們,她也照罵,「整天在這裡閒磕牙,快回去做事!」

女大大當然沒少罵老公,而且她整天邊賣包子邊罵老公、越罵越激動,顧不得數包子、越裝越多,算帳全憑感覺!嘉中學生普遍老實,拿了包子會數一數,遞給女大大看,「王媽媽,我買五個,你給我六個了!」

我女大大斜眼看他一下,冷冷的說,「你他媽這麼大個,吃五個夠嗎?拿走!」

這就是所謂的,刀子嘴、豆腐心,熟客能被她罵上一頓,全身舒坦。而且我女大大最厲害的功夫就是可以叼根菸照樣擀麵、剁餡、包包子,那嘴上菸灰越積越長,怎麼動都不掉!絕活!不過,我們就不研究衛生問題了。

照理說包子店生意這麼好,王大大家應該可以存下不少錢,但我男大大愛賭,女大大屢罵不聽,她發狠說,「你賭!⋯⋯我也賭!」所以⋯⋯不過他們很熱心,村子裡誰家有急需,王大大一定會幫,很重感情。

王大大每天中午忙完生意之後,騎著老腳踏車,悠閒悠閒「舒壓」去。他可以在嘉義市大街小巷許多角落找人跟他賭一把,一個講天津話的老兵、夾雜在一群講閩南語的賭徒之間,一點都沒有文化差異,還有些時候,他會去看「牛肉場」!

那時我們嘉義東市場那裡有個戲院,專跳脫衣舞,當時台灣人稱為「牛肉場」,其實看的是人肉。管區當然知道這掛羊頭賣得是什麼狗肉,也會在旁邊站崗,有時候站一站,意思到了就走了;有時候卻死不走,觀眾只能意興闌珊的看著不甚精彩的唱歌跳舞,等老半天,警察終於走了,觀眾還集體鼓掌表示感謝。

我為什麼知道呢?因為村裡有個哥們也愛看脫衣舞,都是他告訴我的。有時候他會在戲院裡遇到叔伯,好比王大大就是常客,他尷尬得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有次還遇到我這哥們的親爸,他趕緊說聲,「爸!」然後就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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