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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不膩─法蘭西斯・艾利斯個展》:現代版愚公移山——有時候徒勞無功,有時候無勞卻有功

文:陸姿蓉

記得小時候,愚公移山的玩不無功寓言故事告訴我的是:人要持之以恆,不畏艱難。膩─長大後同樣的法蘭成語卻少了當年的雄心壯志,勸人做人處事還是西斯現代別不切實際的好。隨著人生進入不同階段,・艾同一件任務卻有不同的利斯勞卻衡量標準。

假設人生就是個展公移一座山,我們每天或多或少,版愚都進行著許多看似無意義的山有時候重複工作,在功利主義掛帥的徒勞市場下,這些日復一日的有時有功勞動有什麼價值?本文將以此問題為出發點,介紹一則現代版的候無愚公移山:藝術家法蘭西斯・艾利斯(Francis Alÿs)的作品故事。

GettyImages-1240097181Photo Credit: GettyImages
法蘭西斯・艾利斯

愚公移山的寓言出自於戰國時期的《列子.湯問》,講述一位年近暮年的玩不無功耆老愚公,苦於家門口的兩座大山阻礙通行,於是發下豪語決心剷平二山。

鄰里一位智者嘲笑愚公說:「唉呀,您已時日無多,怎麼可能把山移走呢?」愚公卻不疾不徐地回答:「 我還有我的兒子,兒子又生孫子,孫子又生曾孫,如此世世代代的繁衍不息,為什麼說不可能呢。」[1]這個故事,相信大家早已耳熟能詳,同時引起正反兩極的討論。讀者覺得愚公是不切實際的癡人說夢呢? 還是相信持之以恆的精神終究會人定勝天?

我們先不管山究竟被移走了沒有,愚公的執著精神確實令人敬佩。在藝術界也有如此一位嘗試移山的藝術家:法蘭西斯・艾利斯。1959年生於比利時,建築師出身。因緣際會之下,在1985年墨西哥地震重創當地時前往協助災後重建,從此之後便定居當地, 開啟長達數十載的創作生涯。

在2002年的第三屆利馬伊比利美洲雙年展 (Third Ibero-American Biennial of Lima),他前往在南美洲祕魯首都利馬近郊,召集500位自願者拿起鋤頭,將1600英呎的沙丘位移了4英吋(約10公分)[2]。

一行人浩浩蕩蕩先行在沙丘底下排成一列長型,整數待發面向山頂,再齊頭式的往沙丘丘頂的方向前進。每一步先將腳底的沙剷起,往前傾倒後再向前推進一步。持續一步一鏟,隊伍緩慢的移動至沙丘頂端後,再以同樣方式下坡,從空中鳥瞰,可見整列隊伍以直線的方式橫掠過整座沙丘,集眾人之力順利完成移動沙丘的任務。

有時候徒勞是無功的,有時候無勞卻有功。
Sometimes doing something leads to nothing.
Sometimes doing nothing leads to something.

跟隨著紀錄片的鏡頭觀察,究竟500位自願者的勞動是有功還是無功呢?在移動沙丘的行動結束之後,對於未參與活動的人來說,沙丘看起來與先前並沒有兩樣。弔詭的現實是:眾人揮汗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移動了整座沙(山)丘,最終卻以沒有結果收場,正如本段落的標題所說的:有時候徒勞是無功的(Sometimes doing something leads to nothing.)[3]。

文句擷取自藝術家在1995年創作的另一件作品,紀錄當時他推著一塊大冰磚行走於城市之間,冰磚隨著推進與地面摩擦,緩慢地縮減體積,漸漸融為冰塊,最後完全融化成水而消失的過程。兩段作品有異曲同工之妙,都說明了並非所有的勞動,最終都存在實質上看得見的成效。

看不見不表示不存在

徒勞的價值是否存在,取決於針對誰而言?是對於「自己」來說,還是對於「外人」來說。 對於「自己」也就是勞動者:所有參與的500位自願者來說,這項行動絕對不會是徒勞,而是人生當中一段特殊的經歷。

在行動結束的當日起,到紀錄影片尚未完成剪輯以前,透過自願者的口述,這項勞動已在街坊巷弄的茶餘飯席之間流傳開來。不過,若對於「外人」來說,外人指的是未參與行動或是初次看見沙丘的造訪者來說,是否是徒勞呢?答案或許是的。

因此,當我們在不夠了解他者時,千萬不要輕易地下評論,因為我們也可能是這些只看見沙丘外觀的「外人」。法蘭西斯・艾利斯的影像中間接點出,「外來者」的批判眼光常常是不客觀的。

例如:在部分已開發國家的新聞報導中,時常出現描述開發中國家的刻板印象,批判當地民眾對爭取民權的不足,導致腐敗的政局及社會亂象。

藝術家對此以身為外來者的角度,運用影像故事隱喻當地人民,為了改變現況所作出的奮鬥,或許也如同被移動的沙丘一般,歷盡艱辛卻不為外人所知,對當地致上感性的人文關懷。

說故事的力量以及非物質勞工(Immaterial Labour)的重要性

設想有人在桌上放了一瓶普通的水,看似平凡無奇。但是如果有人告訴我們,這是登上喜馬拉雅山所採集的融冰雪水時,是不是就頓時改變了這瓶水的價值了。

有趣的是,水的本質其實並沒有變,在故事前後水都是相同的化學組成(H2O),不過一旦加上背景故事之後,它的非物質性的價值就增顯出來。物質經由詮釋後產生意義[4],就是說故事的力量。

上述作品中的沙丘也是一樣的。由物質上來看,沙丘並沒有大幅度的移動。但就非物質上而言,小鎮的居民及學生集體創作寫下的行動現代寓言,必定將持續的不斷被口耳相傳下去,讓更多的外人聽見。對藝術家來說以集體行為寫下的記憶,是一種思想傳承,將具有時間性的活動幻化為永久的方式。

愚公移山的重點並不在於山被移走了沒有,而是在於愚公移山的故事本身被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直至現今還常被拿來討論的這個事實。

法蘭西斯・艾利斯的作品,凝聚在地社群的向心力,在土地撒下了說故事的種子,透過人與人之間彼此交換經驗,移動沙丘的故事還在繼續地移動中。

遊戲的藝術與過程的價值

關渡美術館現正展出四件法蘭西斯・艾利斯的另一個系列作品 《兒童遊戲》[5],是藝術家自1999年開始,對世界各地小朋友玩遊戲的影像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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