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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躁鬱媽媽》:親手將媽媽送進精神病院,我跟妹妹無語地上演不孝女的戲碼

文:恆昕、鬱媽語地李嘉修

跟媽媽一起住進精神病院

在媽媽躁症發病之前,媽親媽媽妹無我對於精神病院的手將送進上演了解跟大家差不多,好像是精神「關瘋子的地方」。那次的病院不孝躁症發作,是跟妹由我跟妹妹打電話叫救護車及警察一起送到醫院的。當時我們的戲碼內心是撕裂的:理智上,我知道這是鬱媽語地必要且不得不的做法,但感性上,媽親媽媽妹無仍充滿「我親手將媽媽送進精神病院」的手將送進上演罪惡感。送進急診之前,精神當然她極度掙扎、病院不孝謾罵,跟妹但後來媽媽閉上眼睛、戲碼像是鬱媽語地睡著了一樣,完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與動靜,如同在昏睡。診療與辦理住院期間,我只能跟妹妹在一旁,無語地上演不孝女的戲碼,但那時心裡是踏實的,儘管腦袋是空的。心疼媽媽將要被「關」之際,跟護理師提出可否先陪媽媽住在急性病房一晚的要求(現在想想有點奇怪),經院方同意後,就這樣,我入住了杜鵑窩。

急性病房有著滿滿的規定。首先,通訊類產品不能帶進去,意思是我的手機得放在護理站,只能帶電話卡(對,我都已經快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接著,所有帶進去的東西都要被檢查,不合規定的便無法帶進去,包含任何金屬類物品,甚至連裙子的綁繩也不行,得換掉或剪掉。我之前並不知道,原來生活中有那麼多存在危險因子的東西。當然,我能理解前述物品對於病人可能造成的傷害,不過一旦生活中許多熟悉的物品被剝奪了,那種感覺還是怪怪的。除了物品之外,洗澡、吃飯、熱水等都有一定的供應時間,吹風機、指甲刀都要到護理站使用,嗯,難怪有人說:「我不想被關進來。」

急性病房是男女隔開的封閉病房,無法自由進出,有規定的探病時間,且進入女性病房前需穿越男性病房。經過男性病房只有短短的十公尺,但迎面而來的是一股酸臭的氣味、一些著病服走來走去的男人,有的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我、有的不停地搖頭晃腦、有的看著牆喃喃自語、有的不停地在罵人,我知道這是他們的病症,但感覺自己彷彿進入男子監獄,深怕突然間有誰衝過來咬我一口,說實在的,我會怕。

男、女病房區域,也都有加強保護的單人病房,我能理解當病人有強烈自傷傷人的狀態時,需要透過加強約束來保護,但看在我這個非專業的人眼裡,其實就是從監獄進階為關禁閉。過程中也看到有清潔阿姨在打掃,幫忙獨居房裡全身被約束的病人進行穢物清潔,那個畫面真的讓人不忍卒睹。

進入女性病房後,異味感較為消失,可能因為都是女生,那種被威脅的感覺也較輕,但仍有著極為不舒服的感受。有人立馬衝過來問我,妳是誰、妳來這裡幹嘛,順便展開一場身家調查。剛從監獄風雲場景走出來、驚魂未定的我,只能淺淺地回應。同寢室有人躺在床上,也有幾人群聚聊天,還有人不斷地擦拭物品,更有人以空洞的眼神,靜坐望著前方。走出病房,是一個半戶外的空間,病人可以在這裡自由走動,包含公共廁所、衛浴等。一進入廁所,好幾間都有意外的「黃金」,能理解的是部分病人生活自理能力可能不是那麼到位,但說真的讓人不太能接受這種環境。

雖然我的專業不是心理學,對於心理疾病的類型卻也略知一二,甫入住的一、兩個小時,就像是把過去所有讀過心理疾病的臨床症狀,密集地、交錯地真實呈現在眼前。只是通常接觸精神病症時,大多透過書本、電影或口述,而這是活生生的在眼前,那種感覺很不真實,卻又顯然過於真實。

匆忙入住的母親,從急診開始就像是昏睡了一樣,過了好幾個小時,她仍然一動也不動。我在旁邊一直跟她說話:「不要害怕,我會在這邊陪妳住一天」、「回家後,我會幫妳帶妳喜歡的東西來」,毫無反應的她讓我愈來愈擔心,因為護理師告訴我,就算是鎮定劑也應該早就退了。我一邊想著會不會是糖尿病導致藥效過重,或是藥物過敏等症狀,結果突然間,一動不動的她倏地起身,開始跟「室友」互動、熱情地自我介紹,如花蝴蝶般探索這個杜鵑窩。而她完全無視我的存在,白眼我並對我嗤之以鼻,我無言……。

急性病房的患者畢竟狀況相對嚴重,有幾位病人狀況不穩,所以傍晚出現有人要從一般病房轉去獨居病房,又是一陣嘶吼與混亂,如同當眾行刑一般。理性的我知道是她的病況需要,但在此情境下,我更容易以監獄犯人自處,並審慎思考如果我不乖,下一個被拖進去就是我……。

精神病房的時鐘意義不大,對於時間,感覺上比較依照重要的作息而定,吃飯大概是最重要的了(其實更重要的是飯後的吃藥):08:00早餐、11:30午餐、17:00晚餐、21:00睡前。用餐時間前,餐點大都以便當的形式進入病房中,我也跟著這樣的作息及餐點與病人同步。醫院的餐點大概沒有好吃的,我也沒有特別期待。打開便當,果然是看起來無法激起食欲的各種菜色。

吃完飯後的吃藥時間,倒是讓我有些不一樣的理解與體驗。用餐後病人在護理站前魚貫排隊,護理站前擺滿所有病患的盛藥杯,二、三十個吧。每一個患者都要在護理師面前把藥吃下,並且張嘴給他們檢查。沒有及時吃藥的患者,護理站會直接廣播XX床XXX請到護理站吃藥;再有耽延,護理師就會親自把藥送到患者床前。能理解的是,精神病患者可能因沒有病識感而不願意服藥或假裝服藥,所以用這種方法來確保患者的服藥情形,只是每日四次的吃藥長隊,也讓人覺得時間就在一次次的吃飯、排隊、吃藥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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