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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小說】川端康成〈舞孃的旅途風俗〉:看到不知職業、身分,華麗的風塵女郎,我就會想到Dance Girl

文:川端康成

舞孃的掌中知職旅途風俗

1

東京郊外的大森一帶,是小說山丘、西洋人、川端年輕太太、康成與舞孃多的舞孃市鎮。

說到舞孃,旅到不到當然有近代與古代——有舞廳爵士樂隊伴奏的途風短髮Dance Girl,與站在小料理店或咖啡店門口抱著「三味線」、業身留桃辮式髮型的分華風塵女藝人。

Dance Girl住在大森山丘的女郎市街,女藝人在靠近海的會想市鎮流動。因此舞孃的掌中知職瑪莉由舞廳的客人載送,奔馳沿海的小說京濱新國道而來,從品川開始就只看著窗外。川端在陰暗的康成茶庭聽到「三味線」的聲音。

「姐姐!」大聲叫喊。

「不要叫呀!帶姐姐一起回去。

姐姐一上車,也不管其他乘客——Dance Girl用姐姐的「三味線」像「曼陀林」一樣彈,女藝人脫下布襪,輕輕撣一下。

「哇!好多灰塵呀,下襬會很髒哪。」

以為她們都是這樣,其實也有Dance Girl搭二等車廂,女藝人搭三等車廂,雖然搭同一班電車回去,到大森卻彼此不知道。

在咖啡廳,客人對女藝人說:

「那個,是妳妹妹?」

「是的。」

「完全不像啊。」

「在孤兒院認的。」

「妳自己為什麼不當Dance Girl?」

「我討厭跟男人抱著跳舞。」

舞廳的客人對Dance Girl說:

「聽說妳之前在廉價的咖啡廳,在姐姐『三味線』的伴奏下跳舞,有過這回事?」

「哪有人會做像乞丐做的事?」

以今日眼光來看——姐姐的舞蹈是乞丐之前一步,妹妹的舞蹈是千金小姐之前一步。然而兩個女孩為何這麼美麗結合在一起呢?誰也不知道。一起在孤兒院——姐姐若無其事地說,聽來像是真的。不僅如此,自認是千金小姐的妹妹,在人前毫不羞恥喊乞丐的姐姐——毫不在乎別人眼光的妹妹,真的像是孤兒院出身的女孩。從人生的谷底躍上來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生、從那裡出身的女孩!

2

看到不知職業、身分,華麗的風塵女郎,我就會想到Dance Girl——在東京她們的作風還算新穎的時候,我發現了瑪莉。是誰取的名字呢?用海港最常見的名字「瑪莉」命名的少女,純白水手服,只有衣領是紅色——她就是那樣,經常販賣清純的少女形象。

「究竟是幾歲?」這麼問的任何男子,都有著新鮮的喜悅。

在午後三點的省線電車上,我有時跟她搭同一班車。她塗得濃濃的嘴唇故意噘起,經常露出輕蔑什麼似的表情。我只能猜測她是由於太早戀愛,被女校退學的千金小姐,現在通車學習音樂或手藝。

然而,深夜雙手挽著兩個大男人的手,若無其事回去。與桃辮式髮型的女藝人肩並肩唱著歌回去。

那個女藝人,誰都知道她經常獨來獨往,還有穿著繫紅繩子的麻草履、振袖【譯註1】、腰帶裡夾著束衣袖的紅帶子、小圓臉。

她對咖啡店的客人或女服務生都使用敬語體。要是店裡沒客人,便在門口臉頰紅紅的、低著頭說:

「姐姐!讓我休息一下好嗎?」

即使坐在店裡的椅子上,自己也低著頭默默的、寂寞的樣子,所以有時女服務生對她搭訕。

因此,她是在品川蒲田間、舊東海道沿線海岸,唯一沒遭受到女服務生厭煩的舞孃——櫻花圖樣的手帕摺得整整齊齊,像鄉下人般捲入衣襟裡,用右手指抓住前端,稍用力一甩,開始跳了起來。她與短髮的千金小姐同住,是太不可思議的事實。即使在大家知道千金小姐其實是Dance Girl之後。

然而,小個子的少女不是跳舞的好對象。但她因為像少女的氣質而有名——然而,即使被擅長跳舞的男士們以高超技巧、耍雜技般團團轉,她都能跟上拍子,對了,就像小學生的遊戲那樣高興跳著,眼睛發亮變得有點野性。

3

這個舞孃的行蹤,在大森不見了。

我到伊豆旅行。這溫泉有我喜歡的按摩。不!應該說我是為了按摩而來這溫泉的。他住在大約北邊一里的熱鬧溫泉群聚地,家裡有五、六個弟子。比明眼者走得快是他最大的驕傲。

「我的個性是一聽到明眼者的腳步聲,就飛也似的快走,不追過他不行;因此掉到河川裡,撞到樹木啦,受傷的事就層出不窮。」旅館的女侍者逗我笑之後,我就喜歡上了她。

大部分的盲人按摩,站在浴槽看都覺得骯髒;但是他肥胖的裸體,充滿著爆發性力量,白胖得漂亮。

他帶著一管尺八【譯註2】,每月月初從北邊的溫泉來到這旅館。這村子請了四、五個按摩,吹尺八,還有義大夫【譯註3】、三弦曲——這樣大吹特吹,玩個兩、三天。客人通常都是盲者。

今天市丸的宴會——這旅館的人稱他奇妙的遊戲為「市丸先生的宴會」;跟我住的房間隔著庭院樹木相對。六個盲者合奏尺八。

千鳥的曲子結束,其中一人用力揮著尺八,對前面的盲者吐口水。

「喂!你看不到前面有人嗎?」挨罵的盲者作出要打對方的姿勢。

意外的有女人聲音發出:

「金丸先生的拳頭,作勢要打杉丸先生呀!」

盲者坐的位子旁邊,少女穿著浴衣,繫著皮革的紫色腰帶,端坐著。

杉丸吐舌頭。

「杉丸先生吐出舌頭。」

旁邊的按摩師對她露出牙齒。

「哎啊,砂丸先生好。」

「好!」市丸環視大家——其實是看不到的。

「喂,大家做什麼動作,町子當裁判,町子請到正中央來!」

市丸重新坐好、合掌。五個盲者歪著頭,思考想做什麼動作的樣子。

「噯呀,雙手合起來拜拜呢!」

「做了什麼?」

「這個動作,即使明眼人也不知道呀。」

「準備好了嗎?」杉丸食指伸入鼻孔裡。五個人都不知道。砂丸做出拔刀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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