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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起駕,回家》:四個角色起點不同,在遶境中交匯,最後往各自的人生走去

文:穹魚

大甲媽祖遶境,書評色起對我來說一直有著特別的起駕意義,做為一個天主教徒,個角它的同遶存在並非信仰,而是境中交匯一種現象、一種文化,最後自的走去更是往各一條由無數人們交織而成的歷史之路。在過去,人生我曾挑戰過兩次,書評色起但這兩次連第一天都沒走完,起駕甚至沒有抵達第一個大站——彰化南瑤宮,個角就因為過度痛苦而放棄,同遶所以當我一直崇敬的境中交匯宴平樂老師出版此書時,我毫無遲疑的最後自的走去將其納入必讀書單;他連續好幾年都走完八天七夜,這點讓我真心欽佩。往各

在這本書裡,宴平樂老師將兩條線揉合在一起,一條是大甲媽遶境本身,一條則是幾位主人翁發展的故事主線;以角色蔡正國參與一場失敗的銀樓搶案為起點,故事中的角色懷抱不同理由,加入這場八天七夜的旅行;有人是為了還願,有人是為了躲避警察,有人則只是跟著別人走;這樣充滿巧思的設計讓故事本身充滿張力,不只能讓我們了解遶境這個活動,也藉著角色們在路上的想法,體會大甲媽遶境能帶給人們的心境轉變。

故事中主角團有四人,主角陳肇仁,結拜過的兄弟蔡正國,蔡正國女友王秀娟,以及幾人在遶境途中遇到的新朋友趙筱瑜;陳肇仁從小到大就崇拜充滿義氣的父親,因此非常看重好兄弟蔡正國,在故事之中,他也多次展現了自己的義氣,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了蔡正國。

趙筱瑜,是讓我滿意外的一個人,她的戲分並不是最重的,但存在感極強,故事中我最喜歡的角色就是她了;她不是那種會鼓勵你犯錯的人,也不是那種會縱容你犯錯的人,她是那種你犯了錯,會陪你面對懲罰的人。

光就這點,就將她與蔡正國、王秀娟劃出了區分,後兩者要的,一直都是可以陪他們一起闖蕩的人,說浪漫一點叫生死與共,但在現實中,那樣的行為叫共犯。

至於蔡正國,毫無疑問是個混蛋,但他也是有許多閃光點、有魅力的混蛋,他率直、勇猛,是那種你能半夜一起不戴安全帽夜衝、去撞球館跟別的學校起衝突時一起打架、偷娃娃機硬幣幫你把風的好朋友。但他與陳肇仁這樣的組合,就跟年輕時就在一起的情侶一樣,如果其中一方成長了,另一方卻沒成長,很容易就會開始因為價值觀不同而產生摩擦;好一點天天吵架,不好一點形同陌路,更不好的就是反目成仇。而偏偏八天七夜的遶境,這過程中必須經歷的苦難,以及義無反顧邁向終點的那種自我追求,是最容易讓人成長與醒悟的,於是兩個情同手足的好友,開始走向不同的道路。

若要問我,蔡正國有變嗎?

我覺得沒有,變的不是他。

只是單純的,過去一直與他並肩作戰的陳肇仁長大了,陳肇仁明白自己可以為了義氣這兩個字付出很多、很多,但義氣不是拿來做蠢事的萬用藉口,我們所擁有的一切是有分先後順序、輕重緩急的,總是得做出取捨。

故事中後期,陳肇仁用自己的方式詮釋了義氣,那也是他最後為蔡正國做的事情;從我們讀者的角度,當然可以批判他的作為,批判他這樣做很蠢,但我更認為這也是此故事中最巧妙的地方,故事開頭蔡正國為了賺錢參與銀樓搶案,故事裡重要轉折點陳肇仁也自己去搶了一間當鋪,兩者都是為了錢,但他們需要錢的理由不同,所以結果也不太一樣。

也許這兩者都是犯法、都是惡行,有清高、不清高之分嗎?宴平樂老師並沒有告訴我們這個問題的答案,這也是我喜歡這個故事的地方;真正的好故事,不會告訴你何謂正確答案,而是讓讀者思考答案。

至於王秀娟,我覺得反而是主角四人中最有人性的一個角色,她要的東西一直很簡單、一直很即時;她看到不喜歡的人就說,遇到不喜歡的事就罵;雖然善妒、小心眼,但人格特質裡也有好的一面,例如遶境途中,在趙筱瑜差點撐不過風雨時,帥氣的幫她擋風擋雨;而在故事的最後,她做了屬於她的決定,這絕對是很多人不齒的,但也很真實。當一個角色真實到了極致,妳就不會用二分法說她是好人還是壞人,頂多就是帶著感傷,思考她在故事中做的那些決定究竟是好、還是壞。又或者,如果是我們的話,我們會做什麼樣的決定?

對我來說,每個角色的成長曲線,一直是我看故事時第二看重的項目;這個故事很完美的鑄造了四個人,也很完美的寫出了四條曲線,他們起點不同,在遶境中交匯,最後往各自的人生走去——就跟現實世界裡形形色色的人們一樣。

也正因為真實,所以更好看。

除了這些以外,故事中除主角群外的其他角色,也都有各自的魅力與作用,海口人的風土民情參入其中,真摯而且純樸;各種黑暗勢力的糾結,遶境途中多次上演的風雨欲來,是帶動故事的推力之一;更別提那些在路上偶遇的,褪去名片、服裝、年齡、經濟、社會背景後,單純為了同一目的而出發的各色人等。

我自己在參與遶境時,都是以「觀光客」的身分自居,主要目的是「體驗文化」,這可能也是一份自知之明吧;而同團的長輩說過,若我是以這種理由遶境,那就很難撐完全程。的確,光是走八個小時,我就長出水泡、小腿抽筋、腳底板爆炸一樣的疼痛,睡眠不足後甚至發燒,而在這段短短的時間內,我問自己最多次的問題就是——「為什麼我要來受這種苦」;於是兩次的遶境,我都以撐不到彰化作為告終。

但又幾年過去了,當我回頭去看著每年依然持續走完遶境的宴平樂老師,去看那些七、八十歲的老人(好像有更年長的),依然每年都堅持走完時,我的問題變了——「為什麼他們能吃的了這些苦」。這個問題我問過很多遶境者,正如書中的角色們,每個人的答案都不太一樣,但我能從這些答案背後看見一個核心精神——因為他們心中有媽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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