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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大人物】少隻手、缺條腿、看不見都能打,揮出台灣最無礙「身障棒球隊」風景,潘瑋杰用紀錄片討論不完美

文:YU、未來物少灣最無礙瑋杰陳淑玲

「其實已經沒有什麼記憶,大人都能打揮隊風但是隻手兩歲的時候,躺在床上突然左手不能動。缺條」潘瑋杰回想自己和別人開始「不一樣」的腿看討論片刻。

「以前的不見棒球不完社會跟現在不一樣,身障的出台名詞,可能會比較容易受排斥。身障」找不到原因的景潘左手異常,逐漸出現萎縮狀況,用紀潘瑋杰回想,錄片過去為了想表示一切如常,未來物少灣最無礙瑋杰家人連身障都未曾申請。大人都能打揮隊風然而,隻手生活瑣事卻仍有不同,缺條「例如吃飯,我左手不舒服,就把頭埋下去吃。」埋頭吃飯,卻被家人指說那是乞丐的吃飯方式。

跑步、打籃球時,無法遮掩的左手,也常成為目光焦點。「五專的時候被同學嘲笑是大小手,但其實我也只是想跟別人一樣。」曾經怪罪父母,也因為身體的缺陷被同學欺負,潘瑋杰一度找不到人生方向。

愛上棒球,也認識自己身上的標籤

讀五專4年級時,正值王建民的黃金年代,潘瑋杰跟同學會半夜爬起來看棒球,「那時候覺得王建民好酷喔,所以就開始揪同學打棒球。」潘瑋杰回憶,當時看到日劇《菜鳥總動員ROOKIES》,講述一群沒有目標的孩子,被老師帶領,透過棒球找到夢想的故事。「那時候覺得,這個人生跟我好像。」

原本有在打棒球的父親潘孝仁跟他說:「要不要試著去打棒球看看?」爸爸建議潘瑋杰可以參加身障棒球隊的活動。「一開始我是很排斥的,因為生活中看不出來我不一樣,但若是加入了,就等於要把這個標籤貼在我身上。」

潘瑋杰最初抱著只是想看一看的心情走入球隊,「那個畫面震撼了我:有人用一隻手傳接球、也有人把輪椅丟在一邊接球、還有人一拐一拐的在球場移動。」那瞬間,似乎是時間到了,他主動想加入球隊,跟同伴一起用不同的身體迎接夢想,「也是那個時候,家裡說那不然去申請身障手冊吧!」從真正接受自己的那一刻開始,潘瑋杰打開自己「不一樣」的生命歷程。

IMG_4940Photo Credit - 身障棒協
坦然接受不完美,潘瑋杰反而自此投出自己人生另一場好球賽。
潘瑋杰傑提供4Photo Credit - 身障棒協
加入身障棒球隊後,潘瑋杰的人生找到了自己不一樣的出口。

「當時球隊代表台灣出國去比世界盃,我爸到處去宣傳,我發現了,那是他的驕傲。」一個從未以不同眼光看待兒子的爸爸,首度讓孩子參加「世界身體障害者野球日本大會」賽事,潘瑋杰看見來自日本美國韓國等地的身障選手,都因為相同的舞台聚在一起。

「雖然在打棒球,但其實還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那就至少像家人說的,先把大學讀完。」潘瑋杰考上明志科技大學視覺傳達系,開始想用攝影機拍攝紀錄片。

「一開始完全不會,且因為學校主要以教學平面設計為主。」但想學習拍片的心蠢蠢欲動,他與同學買下一捲90元的DV帶、利用學校的攝影機,默默摸索拍攝畢業製作的紀錄片。初次試驗的過程,被校外評審批評,「那時候被說,那麽好的題材怎麼拍得那麼爛,打擊滿大的。」潘瑋杰回憶,因為學校老師的鼓勵,他開始看各式的影展,很想追問問題、甚至還不惜到影展廁所去等導演,刻意製造機會詢問更多拍攝的技巧。

夢想打球卻哭著離場

2010年,潘瑋杰的球隊前往日本神戶綠地球場參與第二屆世界身體障害者野球日本大會,面對美國隊時潘瑋杰登板先發,後來球隊輸給美國隊。潘瑋杰立下目標要再扎實訓練再來,於是他跟著恩師鄭漢禮練球4年,「每天都過著中午練球、晚上上學,半夜做作業的生活。」除了練球、閒暇時間全部拿來剪片,一度剪到昏倒送醫。

2012年,他與父親正式成立「社團法人中華民國身障棒壘球協會」,想實現夢想中「人人都有運動的權利」,即使少一隻手、缺一條腿,也不該阻礙任何一個人的野球魂!同時也點燃了他想為身障者爭取更多運動平權的決心。

練習4年之後的2014 年,他更籌組「台灣身障棒球代表隊」再度參與「世界身體障害者野球大會」。這一次再度遇上美國隊,潘瑋杰從原本的守左外野,變成先發投手,「只投了0.1局就被打爆,投了第一顆就被打全壘打。」潘瑋杰回憶,下場後他走進廁所哭了,「畢竟努力了這麼久,終於登上這裡,結果還是失敗了。」

「那時候其實還是一邊在籌備紀錄片,心想『戰神』球隊的故事要讓更多人看見。」他帶著球隊一起參加頒獎典禮,期待讓更多人看見這支球隊的不一樣。後來因為經費緊縮關係,他獨自剪片一年,紀錄片《出口:夢想肢戰》剪出90幾種版本,定剪後甚至眾多學校響應播放,「總共播放了一百多所學校耶,最遠還有去美國,去美國耶!」他興奮的回憶著。

最後,《出口:夢想肢戰》入圍2017年第39屆金穗獎,潘瑋杰又哭了,「我在電腦前面哭,欸是真的耶,不是學生組耶,這太扯了!」

另一件讓潘瑋杰感念的,是紀錄片中的投手吳景傑,「他有小兒麻痺、但他超拼超努力,登上投手丘,都是坐在地上投球的。後來雖然車禍過世了,但他的超拼精神卻讓所有人永遠不會忘記。」

追思會上,吳景傑的家人感謝潘瑋杰的紀錄片,真正幫他圓夢。吳景杰家人感動的分享:「他加入球隊之後,才知道自己也可以站上國際舞台,讓他的故事被看見,他的遺願就是,希望可以讓更多人看到他的故事,影響更多人。」

放映過程中,還有遇見讓潘瑋杰印象深刻的畫面,那是一次QA時間,有觀眾舉手說感謝,過程一直掉眼淚,「他說他本來想去自殺的,但見吳景傑的那一幕,覺得自己也可以追尋夢想。」

IMG_7952Photo Credit -身障棒協
即使只能坐在地上投球,也不能阻止吳景傑享受棒球的決心。紀錄片裡的這一幕也感動了非常多人。

多元族群應該被更多人認識

2018年,潘瑋杰將帶領身障棒壘球隊準備出國打第四屆世界大賽,卻發生突然短暫看不見的症狀,後來被身心科判定恐慌症發作,於是他開始學習且知道,該一群人一起跑,才能跑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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