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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內部的真相》選摘:死了一個人是多麻煩的事,這只有直接關聯的人才會明白

文:日影丈吉

死了一個人是小說相選多麻煩的事,這只有與死亡事務有直接關聯的內部人才會明白。

尤其是真多麻的人外地部隊有士兵喪命,需要辦理的摘死只有直接手續複雜得讓人不堪其擾。這裡不像平時的個人關聯自然死亡,只要有死亡診斷書和埋葬許可證就能了事。事這部隊還得向軍團軍司令部和基地部隊總部報告、才會通知死者家屬、明白向靖國神社申請登錄、小說相選與最近的內部神社交涉喪葬事宜、委託位於市中心的真多麻的人寺院收容遺骨等等。除此之外,摘死只有直接還要決定部隊內保管遺骨的個人關聯期限和場所、指派看屍衛兵和看守遺骨的事這哨兵等......為顧及陣亡者的尊嚴而要做的事多得數不清。這是才會總務負責人頭痛的來源。

更何況以苫曹長的情況來說,他並非一般戰死或病死,看來暫時會有許多繁雜的手續得辦理。一想到這點,我就感到厭煩極了。

很不巧,那天晚上部隊隊長剛好到軍司令部出差去了,這讓我更加為難。隊長的外出與苫曹長的死,讓我被迫擔任這個派遣小隊的負責人。說到其他長官,則只有軍醫了。當我一到苫曹長離奇死亡的現場查看,便馬上打電話聯絡理應人在台北軍司令部的隊長,以及新竹市部隊總部。但撥往台北的電話沒接通,我聯絡不上隊長本人。部隊總部則回覆:「現在是半夜,你靜候指令。」

對於屍體的處置方式,軍醫提出以下意見:「在副熱帶初夏時節,屍體腐爛速度快。就算放棄實地搜證,也應該馬上送去進行鑑識處理。」總部也對此表示同意。隔天一早,苫曹長的屍體便從桃園火車站被運走。因為要是以部隊貨車運送,車身震動劇烈,恐怕會造成屍體損傷。

此時為了提供資料給鑑識人員參考,我與軍醫討論後,整理出以下這份簡單的報告書,先交由屍體衛兵司令酒井伍長保管。

一九四四年五月十三日二十一點二十分,根據本島人鐵工葦田清太郎次女恆子以及家人江瑤琴通報,前往他們位於新竹州桃園街長佳七番地住家,對陸軍曹長苫亮治喪命現場展開視察,現場狀況如下:

一、苫曹長屍體倒臥在客廳門口前,腳朝門口,俯臥在地。

二、抵達現場為二十一點三十分左右,當時認定已無急救必要。

三、屍體左胸有彈痕,似乎是由手槍子彈造成。從衣服上的焦痕部位判斷,似乎是遭人近距離射擊。由於衣服無貫穿傷痕,推測子彈仍然留在體內。

四、距離上述屍體約兩公尺處,陸軍一等兵名倉銀藏頭朝門口,俯臥在地,頭部有撞擊傷勢,似乎是遭人重擊,失去意識。

五、兩人身旁各有一把手槍,判定皆為隊上所屬武器。

六、根據葦田恆子的證詞,兩人在同一天晚上二十一點整,同處於該住家客廳。苫曹長強迫名倉一等兵與他決鬥,將他帶到戶外。接著突然傳出槍響,她前往查看,發覺現場已是上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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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晚,派遣隊隊長曾根中尉便回到隊上。來自總部的大手上尉帶著助手勝永伍長抵達,則是第三天早上十一點多的事了。

我才剛從軍司令部轉調到新竹憲兵大隊,就被派到桃園,因此和隸屬於大隊總部的大手上尉幾乎沒見過面。這是第一次我和這位素來以鑑識科權威聞名的長官接觸。大手上尉雖然一臉嚴肅,但人品不錯,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嚴苛。

與大手上尉隨行的勝永伍長,和我幾乎也可說是第一次見面。根據伍長傳達的大隊命令,除了大手上尉和勝永伍長之外,還有一名隨後會趕來的信上等兵。上級派遣這三人針對本案展開特別調查。

這年冬天特別漫長,當時副熱帶真正的炎熱才剛回歸不久。派遣隊借用了桃園街一座小公園旁的公立學校紮營,那所學校略顯昏暗的磚造校舍正好適合用來避暑。

大手上尉端正地穿著開襟夏衣,深坐在隊長室冰涼的皮椅上,要我站在他面前,展開以下的詢問。

—根據你的報告,五月十三日晚上,那名本島姑娘來通知這起案件,是二一二○的事,沒錯吧?

—只要向同一時間站崗的人詢問,就可以證明。

—派遣隊的熄燈時間和總部一樣嗎?

—是的。是晚上九點。

—苫曹長和名倉一等兵在那個時刻還沒歸營,你不覺得可疑嗎?

—我那天晚上因為腹瀉,晚上七點左右向衛生兵拿藥,吞完藥後便就寢了。我以為他們兩人都已經回營。

—他們兩人都是出外洽公嗎?

—我不知道苫曹長外出。我和伙房班長一起睡在總務室,所以不知道苫曹長所在的士官室情況怎樣。我事後詢問得知,苫曹長在晚餐後武裝外出。

—他外出的目的是什麼,有沒有跟誰說?

—完全都沒有人聽說。

—兵營裡誰是最後見到苫曹長的人?

—是營門旁站哨所的衛兵。睡在士官室隔壁房間的病患近松伍長,也知道苫曹長外出的事。但他們兩人都不知道他外出的原因。

—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如何?

—這附近居民最近有人沒按照規定繳交軍用米,將米私自賣到其他地方。幾天前大隊下令展開緝查行動。我猜苫曹長可能是為了這件事出外打聽。

—那名倉呢?

—我之前發給名倉外出證。名倉是伙房輪值兵,常為了採買配菜請葦田家幫忙。那天晚上他也是去和他們討論。

我撒了謊。名倉其實也是擅自外出,但伙房班長筈見兵長拜託我這麼說,我也照他說的去做了。

在問答之際,軍醫津路少尉走進隊長室。小公園後方的民宅有人罹患阿米巴痢疾,他去進行衛生指導,看起來相當疲憊。

聽說津路軍醫在被徵召入伍前,過了將近十年與病魔纏鬥的生活,因此看起來身體很孱弱。今年冬天雨季很晚才結束,隊上陸續有人染病,大隊總部因而派他前來,但軍醫自己的健康狀況反而比較令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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