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子離
史蒂芬．金小說改編的讀死但處電影那麼多，有兩部以冤獄為主題的亡專片子，讓我久久難忘，門戶一部當然是上受好看得不得了的《刺激1995》，另一部則是刑人刑人想起《綠色奇蹟》。
《綠色奇蹟》有段殘忍的早死著讓種種畫面，看了才知道，仍焦死刑犯坐電椅，慮活綠色並不如以為的奇蹟，電流一擊，讀死但處一了百了。亡專或以技術失誤的門戶無意，或因執行者心態的上受惡意，而有受刑人求生不能、刑人刑人想起求死不得，早死著讓種種活活被電死的慘事。
以前不曾想過，坐電椅的死刑是怎麼回事（其實每一款死刑過程都不曾細察），以為通電就死了，像電魚一樣，無聲無息。
不是啊，電影裡看到，獄警將沾水的海綿放在死刑犯剃光的頭頂，通電後看似死刑完成，醫生用聽診器一探，搖搖頭，沒死。只好再電一次，直到死亡為止。
另一段更噁心——執法獄警為了惡整死刑犯，行刑時將未沾水的海綿放在犯人頭上，以致無法如預期中電流竄遍受刑人的身體，讓他的心臟停止跳動。只見現場煙霧瀰漫，傳來刺鼻惡臭與嘶吼哀嚎，慘絕人寰。
也難怪古代被砍頭的人，有的家屬會給劊子手一點好處，希望他手下留情，不是，手下不留情，要一刀斬斷，不要藕斷絲連。給他一個痛快。
讀《死亡專門戶》一書，想起《綠色奇蹟》這部電影，以及其他種種。
《死亡專門戶》出乎意外的好看，以為這本書只是採訪手記，訪談十二個死亡產業人員，實際上不止於此，作者也表達她的觀點、個人經驗，以及透過閱讀的所思所想，把思考所得與疑惑表達出來。
其中最大的疑惑，在於死亡工作者日日面對死亡，對死生大事抱持怎樣的看法？從事這一行對自己身心靈有何影響？
十二篇，最令我震撼的，莫過於處刑人這一章：〈與劊子手共進晚餐：處刑人〉。
其他一十位受訪職人，例如禮儀師、掘墓人、犯罪現場清潔工、火葬場操作員，都是處理身後之事，獨有這位處刑人是把人家弄死。是死亡的上游。
閱讀此章，腦子裡除了重現要電卻電不死變成焦肉的可怕場景，受訪的處刑人——負責電椅按鈕的獄警傑瑞，從業經驗豐富，他告訴我們，坐電椅處決看起來很簡單，有時卻電不死人，機器老舊或者用人工海綿而非天然海綿，效果就很差，會讓犯人的腿燒焦，像炒牛肉般發出吱吱聲。
但是讓採訪者，也就是本書作者海莉．坎貝爾（Hayley Campbell）更好奇的是，這類執行處決的人，如何面對殺死這麼多人這件事情？雖然可以做好心理建設，說服自己，反正這些人罪該萬死，他們不要犯罪就好了啊，殺害他們也沒有什麼嘛。但事實上就是有什麼。很多人心理受到很多創傷。書中這段話十分傳神：「受刑人早就死了，但處刑人仍焦慮活著。」處刑人記得一個又一個死在他手裡的人，有些人受不了壓力，因而酗酒，有些吸毒，自殺。
處刑人，或行刑者，古代直接稱為劊子手。劊子手，這個汙名化的名詞，古代指稱以執行死刑為業的人，後來泛指殺人凶手，甚至於用來罵人，等同於殘忍、作惡多端、殺人如麻。
我們對劊子手一詞非常反感，而處刑人在意義上與劊子手是一樣的，由此可知處刑人所受的心理壓力。這項任務，往往是保密的，除了同僚，外人不知，連家人，包括配偶，都不知道。
作者海莉．坎貝爾依據閱讀來的資訊指出，處刑人或劊子手的地位是很低的，以從前的法國為例，劊子手被社會排擠，人人厭惡，認為劊子手的手會玷汙所觸碰的東西，因此在市場購物時必須以長柄杓子取物，不能用手觸碰商品。那個時代的劊子手，去世時，遺體得另外擇處安葬，以免汙染其餘往生者。
（處刑人只是本書其中一章，對他們的心境著墨有限，進一步深究，可參考《忠實的劊子手：從一位職業行刑者的內心世界，探索亂世凶年的生與死》一書。）
傑瑞後來反對死刑，成為廢死倡議者，主要原因並不是為受刑人著想，而是想到同僚承受的痛苦與折磨。劊子手的精神壓力實非外人所能想像。
《死亡專門戶》介紹十二門死亡產業，走訪十二位經手死亡的職人，但死亡產業不等於殯葬業，有些如前述的死刑執行，或犯罪現場清理，或災難遇害者辨認工作，都是入土為安之外的事。而吾人或許陌生的死亡面具雕塑，也占了本書一章。書好看就在這裡，書中述及諸事，有的離奇荒誕，有的前所未聞。本篇只談了處刑人一職，其他無以盡述，且待下回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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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翁世航
核稿編輯：潘柏翰